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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说的在最新博文里

声梅引番外(民国衍生)

【过几天会发两篇同人的索引,方便查看。】

掐了番外不看是BE,看番外是HE,双结局。没什么人看所以写得很任性,历史老师知道得砍死我,最重要的是,非常OOC。

所以能有人看到这儿的话,很感激,第一个民国中篇,小格局没情调,纯属瞎写,如果有什么或好或坏的评价,欢迎留下,聊天儿也好~真的不是北方人,所以有哪里出问题也烦请告知~XD

 

“雨声,不舒服?”

吴爹让车夫在前边长亭外停下,伸手把被颠得难受的小儿子抱出马车。

到底还是孩子心性,下了车左张右望到处都觉得新奇,过不了一会儿精神就好多了,东走西走,扶着柱子转到亭子后头,被吓得往后退了退。

一个比他还小的孩子坐在石阶上,手上攥着根糖葫芦兀自吃着,认认真真地,听到有人走近,才抬头望着他。

吴雨声看着小孩手里干干净净的四根剩棍儿,一时怯了,半晌才开口。

“你是谁家的孩子呀?”

小孩儿朝他摇摇头,继续低头吃海棠果。吴雨声看看他的一头乱发,脏兮兮的鞋,再看看自己的穿着,一身洋装,脚上是雕花新皮鞋,便小声叹了口气。

吴爹适时走来。

“雨声,做什么呢?”

“爸,这个小囡一个人坐在这里。”

吴爹眼慧,瞧出小孩里衣搭了件娃娃生的戏服,他皱皱眉。

“戏班里的囡儿,”他蹲下身,与孩子平视,“小姑娘,侬师父呢?”

小孩儿听着他的话了,望着他,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一眨不眨,没开口,只是握着竹签子的小手捏得更紧。

吴雨声看着难受,扯扯吴爹的褂角。

“爸。”

“晓得侬要讲什么。”吴爹大概猜出了小孩的来历,估摸着是戏班子里逃出来的童伶,也是心疼,站起来摸摸吴雨声的头。

“可惜是个唔子,侬再问问,愿意走就一起走,不愿……我们留点钿给给她。”

吴雨声应了,怯生生靠近了几步,拿手帕把小孩黏得污黑的手擦干净。

“你愿不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呀?”

孩子还在舔着签子上的一点糖晶。

“你喜欢吃糖?……虽然我不喜欢,太甜了……但你要是来我们家,我们就买很多很多糖给你吃。好不好?”

吴雨声又从口袋里掏了颗糖,正剥着糖纸,一只手就塞进了他的手心。

吴雨声笑了起来:“走罢。”

 

“吴先生,吴先生。”

门外有人轻轻敲了两下,吴雨声连忙起身开门。来人年岁颇长,蓄着长长的须,和善地朝他笑笑,继续操着上海口音问他。

“吴先生,外边落雨了,侬要回去了伐?”

吴雨声回头望着自己办公桌上还满当当堆着的文稿,一时苦恼。

此时又有人经过,油头抹得锃亮,脸上白白净净,就是说话阴阳怪气。

“吴先生还不回去啊,哦,你工作还没做好?辛苦辛苦……”

吴雨声表情平静。他自被北平押到上海已经有两年半,起初是让他亲笔写了篇文章,在报纸上发表,表明自己来沪调查老师的死因,实际却依然是软禁,一切行动都有人紧盯。

好在当时上海反袁势力颇为强大,又有宋派的党内人士替他斡旋甚久,终是解除禁制,被安排在市政府有合作的一个报社做校阅临时工,每日都要签字报到。

报社职员都知道他的来历,吴雨声在其中地位尴尬不说,每日经手的稿件数量之多,也十分头疼。这大概是生怕他闲着,又弄出什么动静来。报社之中只有这位总务处老职员与他友好极了,据说是当过前朝秀才的,和他的住处也近,经常主动邀他一起回去。

来人瞪了那个小白脸一眼,回头朝吴雨声说:“那我先自己回去了,侬自己走回去要当心,不要再迷路啦。”

吴雨声笑了笑:“晓得。周先生慢走。”

……结果等他自己撑着伞走回家的时候,果真又迷路了。

他走到西餐厅门口,闪烁灯板的照耀下,反出白光的雨线越来越密。吴雨声无奈,只好站在原地等着,收伞时伞面上积着的雨滴不小心洒在衣服上,吴雨声急忙摘了手套,把放在那边口袋里的信取出。

信纸犹是干燥的——也没有拆,信封上工工整整写着报社地址和他的名字,就是没写寄信人和地址。

但看到字迹的那一刻,吴雨声就知道这封信的来处了。

这是他暌违了两年多的一封信——

虽然邮戳日期已是半月前,吴雨声叹气,他的往来信件也要被拆察过一遍,才会给到他手上,想必那个总耐不住性子的这回可真的等急了。

吴雨声抬头看着檐外的暴雨,心里油然升起焦躁来。雨势总不见小,这样下去等他到家,拆信,读信……还要到什么时候呢?

一辆轿车开着车灯往西餐厅门口靠近,他避了避,不料那辆车还是停在他面前。

后座上有人下来,手上拿着一把伞,却来都来不及撑就往他跟前冲。

“……”吴雨声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朝他跑来的人,直到那人一把抱住他又松开,他还在怔愣。

贺小梅也没戴帽子,头发湿漉漉地,鼻尖都还挂着雨珠,皱着眉语气急切地质问:

“哥,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去?”

吴雨声眨了眨眼,看着这张好久未见的脸,还没缓过神来,半晌只抬手替他擦干净脸上的雨水。

“哥——”

“我……工作耽搁了一会,”吴雨声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,“回来的时候,又有点迷路……”

贺小梅立刻接话:“这里路真的难找,不怪哥。”

吴雨声对这个爱替他找借口的弟弟笑了起来:“你什么时候来的?等了多久?”

被这么一问,贺小梅皱起脸来,语气委屈:“十二点就到了上海,于叔叔请我去他们那里坐坐,说哥肯定不会这么早回来,到了五点才放我走,我租了车,想去报社,又怕不好,于是还是在门口等你。现在可都十点差一刻啦。”

吴雨声深切惭愧起来,替他打开伞,又像以前那样软言软语哄了两句。

可贺小梅却不吃这套了,走出几步突然停下。

“哥晚饭吃了吗?”

“吃过了。”

“哥,你想蒙我,水平还差点。”

“……我不饿。”

“当自己是铁打的,”贺小梅咕哝了两句,转身回头往西餐厅走,“要是我不来上海,哥是不是就不打算吃这餐了?”

“……”

“那之前呢,肯定落过几餐!”

“……”

贺小梅替他把外套交给侍应,两人坐在窗边软座上,面对面。

贺小梅没说话,就看着他,过了一会儿傻笑起来。

“笑什么?”

“我开心啊,这都多久了,好不容易能来上海看哥。”

吴雨声也是朝他笑,方才贺小梅一上来就质问他怎么不回家,久别重见的气氛是半点都无。

“哥也很想你。”

贺小梅拧着眉,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,断言道:“哥瘦了。”

“……”吴雨声没敢说沪菜偏甜,他自己是没觉得瘦下一点半分。

贺小梅越看越心疼:“哥还是住到于叔叔那里去比较好……”

吴雨声摇头,之前于右任先生为他出力甚多,他是断不愿再去劳烦于先生的。他不想多解释自己住处的事,首先转开话题。

“北平那边都好吗?”

贺小梅先交代了李清泉的事儿,他之后和袁克青去托人找过,没找到踪影,政府公开处决欧阳秀的前一天,狱里发生叛乱,许多被逮捕的革命人士都获救了,但闯进去救人的李清泉却再没出来,不知道期间起了什么变故,最后和欧阳秀二人英勇就义。

吴雨声为好友扼腕悲痛。

“宝鼎行去年年底给还回来了,依旧重新开张,生意还行。总之我这少掌柜没给爹丢面子。其他的么……报纸上都刊载了。”

今年开年便出大事,“二十一条”掀起的巨波持续了好几个月,袁世凯的称帝之心不死,十月的投票又公然造假,就连刚记事的孩童都晓得袁大总统卖了国,还要当皇帝。

……光景一阵不如一阵。

吴雨声也在打量贺小梅,两年没见,一开口还是像撒娇,但外表气度又真的是成熟了不少。

毕竟在这紧要时刻,还能上下打通关节跑过来找自己——这种事情放在两年前,贺小梅绝计是办不到的。

贺小梅在上餐后就没再说什么,更没提要吴雨声回去。

吴雨声自己是不急,孙文先生和各地党中人士近来频频发声抗议,所有人都在等一个关键契机,等民怒达到浪尖,便是真正变天的时候。

贺小梅也是知道还要再等,不知道还要过上多久,但总是能等到的。他也是这么和吴雨声说的——“能见到哥,就很好了。”

无言用完一餐,出门时吴雨声开口:“住在哪个饭店?哥先送你回去。”

“这么晚了,我住哥那儿罢。想看看哥平时住什么样的地方。”

“没什么好看的,也没有多余的房间。”

“又不是没一块儿睡过!”

“……”吴雨声无力,这托词他确实拒绝不了。

“哥,”贺小梅朝他眨眼,眼里带着笑意,“雨快停了。”

“那便走罢。”

END



娃娃生是娃娃生,童伶是童伶,不一样,小梅还是唱旦,不唱娃娃生

看过访谈,冯叔小时候真是很秀气,哎呦写第一段的时候脑子里就俩小姑娘说话😂

番外以前,两个人是没有能力在一起的,所以才有了这个让他们独自在两个地方获得成长后的番外~正确的HE方式!反正大BOSS马上也快挂了嘛…

引用一句网红名言做结尾,也是本文想体现的:

我想爱,想吃,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。——王小波《黄金时代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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